阿苏,跨越巫溪山海的奔赴
一、启程:杜鹃花海中的执念
大巴山余脉的晨雾还未散尽,林小满攥着褪色的牛皮纸袋,站在巫溪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前。纸袋里装着三罐刚炒好的老鹰茶,叶片上还沾着野鹿窖茶园的露水 —— 那是她和阿苏去年清明一起采摘的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阿苏发来的支教日记:“今天给孩子们讲海子的诗,窗外的杜鹃花开得像火烧。”
小满的指尖划过屏幕,目光落在远处层峦叠嶂的群山上。自阿苏去年九月赴宁蒗支教,他们已有三百多个日夜未见。上周视频时,她瞥见他咳得通红的脸,背景音里混杂着漏雨的铁皮屋顶声。“阿苏,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。” 小满对着手机轻声念出这句话,这是泰戈尔诗集里的句子,也是她此刻的心声。
二、跋涉:风雪夜中的星芒
凌晨三点的攀枝花火车站,小满裹紧冲锋衣,跟着一群背包客挤上了开往宁蒗的班车。车窗玻璃结着冰花,她摩挲着牛皮纸袋上的 “宁蒗县大兴镇中心小学” 字样,想起阿苏在电话里说:“这里的山路十八弯,雨季塌方常断路。”
车到半山腰时,暴雨突然倾盆而下。司机紧急刹车,前轮悬在塌方边缘。小满攥着老鹰茶罐的手沁出汗来,脑海中闪过三年前在巫溪野鹿窖的初见 —— 阿苏蹲在老茶树旁,白衬衫被山雨浸透,却捧着一本《飞鸟集》念道:“生如夏花之绚烂。”
“别怕,小满。” 她摸出手机,看着阿苏发来的星空照片,“你看,暴雨总会停的。” 黑暗中,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,宁蒗的星空是会呼吸的。此刻车窗外,云层裂开一道缝,北斗七星的微光恰好落在牛皮纸袋上。
三、重逢:老鹰茶树下的告白
当小满终于站在大兴镇中心小学门口时,夕阳正为远处的牦牛山镀上金边。教学楼的墙皮剥落,露出内里斑驳的红砖,但走廊上孩子们用粉笔涂鸦的彩虹,却鲜艳得刺眼。
“小满?”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阿苏倚着门框,手里还攥着半截粉笔,咳嗽声震得胸前的银项链晃动 —— 那是小满送他的本命年礼物。他瘦了许多,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像宁蒗的星空。

小满冲过去抱住他,牛皮纸袋里的老鹰茶罐叮当作响。“我给你带了新茶。” 她埋在他沾着粉笔灰的衣襟里,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,“还有,我辞职了。” 阿苏的身体猛地一僵,却听见她接着说:“这里的孩子们需要老师,而我需要你。”
暮色中,阿苏带着小满走向后山的老鹰茶林。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,像撒了一把碎银。“你知道吗?” 阿苏轻轻拨开她被山风吹乱的头发,“去年冬天我咳得睡不着,就抱着你的老鹰茶罐听雨声。那时候我就在想,等花开了,一定要带你来看这里的星空。”
LT官方网站小满仰头望去,银河像一条璀璨的哈达,从牦牛山顶倾泻而下。她取出陶罐,倒出几片茶叶放在掌心:“阿苏,这是野鹿窖的春天。” 茶叶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,仿佛把巫溪的云和宁蒗的风都揉进了这小小的叶片里。
四、尾声:山海之间的永恒
三个月后,宁蒗县大兴镇中心小学来了位新老师。她的办公桌上总摆着一罐老鹰茶,课间时孩子们常围过来听她讲巫溪的故事。每当夕阳把后山的老鹰茶树染成金色,就会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抱着作业本进来,往她的茶杯里添半勺蜂蜜。
“小满,你看。” 阿苏指着窗外正在翻土的拖拉机,“教育局批了我们的‘茶叶换图书’计划,下个月第一批绘本就要到了。” 小满望着他眼中跳动的光,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的星空 —— 原来真正的山海之约,不是跨越距离的奔赴,而是两颗心在风雨中彼此照亮的温暖。
远处,杜鹃花海与老鹰茶林交织成一片红绿相间的海洋。小满握着阿苏的手,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。她知道,无论未来还有多少山路要走,只要他们并肩而立,便是最美好的远方。